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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色大厅:多为“镀金”而来

2014.03.03

一直以来,我们以为去维也纳金色大厅唱首歌,就像莫言拿了诺贝尔奖一样荣耀。可事实上,人家只是在按照纯商业模式运行,收钱了事、唱戏走人。在今年两会政协文艺界别分组讨论时,海军政治部文工团团长宋祖英表示,去金色大厅演出,她开了一个“坏头”。全国政协委员、北京交响乐团团长谭利华透露,我国驻奥地利大使馆文化参赞曾在短短8个月内,接待到访金色大厅的133个中国音乐团体,它们大部分都为“镀金”而来。

值得警惕的是,这支“镀金”队伍中,不仅有大人,还有孩子:一些学校请家长自掏腰包、自付路费和住宿费,带孩子去金色大厅演出;国内一些机构还在那里举办各种青少年音乐比赛、艺术节等,当然,小选手的家庭都得自掏腰包。一些舞蹈节目和带有少儿夏令营活动色彩的演出,竟然也挤进来,甚至提出“非金色大厅不演”。结果怎么样?赠票都送不出去了,“看吐”了维也纳中餐馆的厨师!譬如一次我国某小学生演出团的演出,金色大厅近1700个观众席只坐了不到300人。

一个学校的合唱团甚至是舞蹈团,动不动就号称“放歌”维也纳金色大厅,听起来确实很吓人。这就像小说《围城》中“克莱登大学”的文凭,回国后也能唬倒一帮不明就里的人。很难说得清,在金色大厅的产业链上,中国学生及家长究竟贡献了几成。但有一点是肯定的,少数学校的撺掇、中介的撮合,让金色大厅俨然成了一些中国孩子自费的“卡拉OK”厅。去年,有媒体还曾爆出“2.78万,娃娃能上维也纳金色大厅的台”等奇闻。

金色大厅的生财之路,让“钱多人傻速来”的嘲讽一语成谶。真正值得反思的是,本该最珍视“羽毛”、最远离浮名的学校,何以扎堆在金色大厅的闹剧中客串角色?这个问题恐怕还得从三个层面来解释:

一者,一些学校走的还是“国内吹牛国外丢脸”的路线,不管三七二十一,先去“练歌房”里吼一嗓子,回来就能腆着脸号称征服了世界观众。正是在这个逻辑之下,但凡从金色大厅“镀金”回来的,学校官网、地方媒体都要浓墨重彩地宣传一番。

二者,学校爱上金色大厅,不过是畸形政绩观的校园版。校园文化怎么才能“高大上”?去金色大厅包个场,回来就能邀功请赏。于是,相关资源配置就有了倾斜的筹码,“特色学校”等评选也有了闪亮的“硬件”。校长有面子,艺术教育有面子,特长生有面子,皆大欢喜。

三者,少数学校甚至在商演产业中充当了不光彩的“掮客”角色。为了给出国演出穿上一套华丽的外衣,中介通常会跟学校或培训机构的音乐老师“沟通”,由老师向学生和家长进行“推荐”。事实上,“带团老师可免费陪同”是对牵线者的一种变相奖励,层层中间人也会有额外的“物质奖励”。正是在这些潜规则之下,一些学校也乐得将维也纳之行当作多赢的“福利”。

奥地利维也纳的金色大厅一向被国人视为艺术圣殿,到那里“镀金”是许多中国艺人的梦想。如果真的有水准、受欢迎,去镀镀金倒也无妨,可以增进中外文化交流,向世界展示中国文化的魅力。可是近年来,这股风潮越来越变味儿,一拨又一拨中国艺人蜂拥到金色大厅去,不仅没能展示中国文化的魅力,反而闹出一场接一场的笑话,沦为自娱自乐、自欺欺人的游戏。

实际上,维也纳金色大厅只是一个供音乐家和音乐爱好者切磋技艺、展示自我的场所,只要交付两三万欧元的场租费,任何人都可以在金色大厅彩排和演出,这就难怪8个月之内有133个中国音乐团体在那里露脸。这无疑是种讽刺,金色大厅几乎成了中国演员自娱自乐的“卡拉OK厅”。想必,当老外笑纳一笔笔场租费时,心里也在讥笑这帮中国人“钱多人傻”吧。

当动辄人均数万的“金色大厅”包厢费,成为家长们沉重而不明真相的负担,当花里胡哨的“镀金”之行,拉低了艺术的品位与水准,更从小刺激了孩子虚荣与浮华之心,不但国人尤其孩子对高阶艺术的判断力与敬畏感无从谈起,“文化软实力”或“文化输出”更轻飘飘地沦为随便扯上几嗓子,实在令人痛心。眼下而言,要让“虚荣的金色大厅”离孩子远点,就当从学校做起、从教师做起,不能把“金色大厅”的生意,做到自己的口袋里去。

来源:国开联产业研究院    实习编辑:王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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